星期一

我們需要質疑的空間


我承認自己很難融入所謂的「群體」。

目前工作的公司很注重團隊精神,如果說是對於工作上有直接幫助的事情也就罷了,偏偏集合眾人做的常是精神喊話,或是團體活動這樣的事情。每次置身在那樣的場合,我總覺得自己到錯了地方,因為我沒辦法如同其他人很熱血沸騰的呼喊,甚且覺得那樣很愚蠢,難道沒人質疑做那些事情的用意是什麼?如果只是提振士氣或精神,我倒寧可當下辦個朗讀會,朗讀一些激勵的文章,然後大家一起動腦討論,那一定比制式化的不動腦白癡活動能加速讓腦袋充氧。

人在做事的時候,有時根本不會去質疑自己所為何事?我覺得這是非常不好的。我們只看到別人做,或是只是大多數人要求我們做,然後我們就跟著做;看到一項公共政策被多數人質疑的時候,我們跟著質疑,或是人云亦云,沒有自己的想法,就算因此而站在對的一方,我仍認為錯了。

可能是教育的問題。有時我們的確在心中產生疑惑了,但我們卻開不了口反問,因為我們一直被要求順從,要以和為貴。

李安拍的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映演時,許多人都去看了。看完了之後,很多人覺得那是一部很棒的電影,但是也覺得內容太過深奧富哲理,很難去詮釋到底受到何種啟發。這時候,網路恰巧出現了幾篇所謂的影評。本身我是不太相信影評這種東西的,電影是種藝術,跟文學或是繪畫一樣,很多角度是要由觀看者自己去詮釋,再配以一些相關的解說,這樣我們才會產生新的感動,也才有了我們自己對藝術的意識。可是那幾篇關於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的文章出現後,開始看到有些人說自己沒慧根、沒有評述能力、沒有哲理性等等自貶的想法出現了。

其實連李安都說過,他的影片希望讓各自的觀影者自己去詮釋並得到啟發,如果能這樣,他就覺得他的電影成功了,這實在是很了不起的想法。所以我看的角度和那些影評不同又如何?我也有自己的空間啊!真正的藝術或思想是要能這樣禁得住考驗的吧!

我們幾時能不在乎或是不完全盲從別人的意見呢?幾時能了解我們對於某個集體意識內深層的意義為何?如果可以的話,我想核電的問題在台灣也就不會被說成越來越傾向民粹了吧?

星期日

結石疼痛襲來的瞬間

結石疼起來真的是要命

記得小時候看到大人抱著肚子痛的時候,知道有一種病叫做「腎結石」,可是不曉得犯病的疼是有多疼。等到自己碰上了,才知道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,因為刺激到末稍神經的關係,冒冷汗、心跳加速、全身痙攣,加上一波一波襲來的劇痛,我覺得大概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樣了吧?更可怕的是,結石的部位不是只有腎,還有可能是膀胱、尿路、膽囊,實在是太可怕了。

不過在因為結石而疼痛的時候,我強烈的感受到一種無奈。

人一病痛的時候,有不舒服的反應是很正常的,有時為了緩解疼痛和精神上的壓迫,可能會發出呻吟,更甚且是哀嚎。我察覺這種反應除了出自於生理,還有一方面可能是心理狀態使然。當發出痛苦的聲音時,我們除了紓緩自己以外,還想引起他人對我們的關注。另一半來看一下、子女來關心一下、父母來噓寒一下,好像都能讓我們認為自己沒有被遺棄。

可是我覺得恰恰相反耶!

因為不管周遭的人投以多關愛的眼神,多麼為自己感到擔憂,可是當他們說出:「真的很痛吧?」「好可憐唷!」「要不要去看醫生?」時,你會猛然發現那些病痛其實離其他人非常遙遠。當然我不是否定周圍人們的關切,他們或許真的很為你感到緊張,可是他們感受不到的是那個「痛」。我不是自私可怕的要讓大家和我一樣疼痛,只是在那個時候,覺得自己必須獨自承受的東西,讓自己變得很孤單。這個感覺很像自己一個人在靜夜裡聽中島みゆき唱著《狼になりたい》那樣的悲涼。

其實人要承受的孤獨很多,如果說我將一點疼痛的感受放極大成內心的感觸,未免顯得自己太幼稚。聽說達摩在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,沒說過一句話,這種境界太深了,大概是參禪的重要性壓倒了孤獨的可怕感。不過人的確有時候需要自己獨處,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,所以也不必要太害怕所謂的孤獨才是。

也許結石疼痛的瞬間就是一種參悟了吧?竟拉雜說了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