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五

那熟悉的味道

以前上班地點靠近永康街,巷子裡有一家小麵攤,那家店我光顧過很多次,只是從沒吃過他們的餃子。店裏的麵是手工製的,粗寬的麵條咬起來非常具有嚼勁且彈牙,他賣有三種麵體,但粗寬的家常麵是我最愛吃的。


那天覺得嘴饞,想吃餃子,因為有餃子癮,所以我固定有段時間一定要吃餃子。跟儒提起以後,他說他中午就想著要吃乾麵了。到店裡去的時候,他點了乾麵,我則叫了廿顆餃子外加一盤無骨鳳爪。我以前提過,我很能吃餃子,要填飽我的肚子,一餐一定要吃廿個以上才有可能。儒看了我點的分量,不禁咋舌,他說沒人可以吃這麼多餃子的,我說這很平常。


我點了十顆韭菜、十顆高麗菜的,跟老闆要了大點的碗,倒了醬油、香油、白醋和辣子,攪拌均勻後,先用韭菜餃子蘸了一下調料,送進口,真是非常幸福!餃子皮的彈性非常來勁,餡料也飽滿,吃在嘴裡耐人尋味,的確是道地手工桿出來的餃子皮,吃的非常過癮。


這讓我想起,家裡也曾自己製麵,我和父親都喜歡較有嚼勁的麵條,所以母親就刻意做了很多。分了一些給鄰居,鄰居的媽媽後來跟我母親說,那種麵他們吃不習慣,覺得咬起來很費勁,吃頓飯像是給嘴巴練功一樣。


原來土魠魚長這個樣子。
南米北麵,中國人自古以來承繼著太多飲食文化,但因為地域的偏差,飲食有時也成了一種隔閡。別拿廣大的中國來劃分,光是台灣從頭到尾的三百八十三點五公里,飲食的口味就多有不同。像是台南人愛吃芶芡過後的湯水,到台南去吃的所謂羹食,種類花樣之多,叫人口水直流。而同樣是土魠魚羹,台南的口味就要甜的多。


基本上我的胃很鐵,只要能吃的,不要太髒,我都願意嚐一嚐,唯一不能入口的是氣味太大的食物。除了油炸臭豆腐這項例外,其他像是清蒸臭豆腐、榴槤、香椿之類味道很大的東西我都不願意入口。老北京有道地道的小吃──豆汁和豆渣,我去了北京幾次,但是對於這種食物卻是敬謝不敏,早先就耳聞這種東西就是綠豆發酵出的湯水,過濾之後的殘渣則成豆渣,有一股發酵的酸味,北京的姨婆說像是餿水嗆味,我連想都不敢想那種味道怎入口?後來小姨父帶我們去吃飯,還特意點了,可是我們都沒人敢吃,他也只吃了一點。豆渣不只氣味不好,賣相也難看,黑黑稠稠的放在碟子上,活脫就是牛糞。


我對氣味一向很敏感。垃圾的臭味我一聞就吐,尤其是裡面有雞蛋殼的時候味道更大。倒垃圾的時候,也儘量離廚餘桶遠遠的。出外上公廁,我幾乎都憋著,但還好這是幾年前的事情,現在台北的公廁幾乎都很乾淨,味道也很清新。去北京親戚家的時候,他家巷口的公廁那黑不見底的糞坑在視覺上已經很震撼,味道也很駭人,等到尿一下去的時候,成群的蒼蠅由糞坑中一起竄出亂飛,那加上觸覺的驚駭,實在是我此生最可怕的如廁經驗。


我不知道怎麼搞的?從小就對氣味很敏感,但我已經沒印象我從小到底對哪些氣味過敏,只記得對於混雜著消毒水和尿騷味的公廁感到畏懼。到了長大後,記憶神經也逐漸健全,一聞過的不好味道,馬上就會深刻在腦子裡,下次只要眼睛看到那樣東西了,還沒聞到味道的我馬上就會離開。只是有時候這種狀況很難預防。儒的腳味道很大!這陣子他換了涼鞋就比較沒有感覺,之前悶在鞋襪裡一整天的腳,只要到我那裡一脫鞋,味道就會逐漸散發,那種味道非常的複雜,曾經有飄散過死老鼠的味道,還有過垃圾的氣味。我曾很訝異腳的氣味竟然會有變化,而且不知道在哪種情況下會轉變成該種氣味。父親以前香港腳很嚴重,我記得他的腳臭味雖然也很可怕,但是氣味結構卻很固定,只要一聞到那股味,就知道是父親的腳。


我總愛嫌棄人家,難道自己身上就沒有味道嗎?因為不是很愛喝水,有時候火氣一大,自己也知道嘴巴很臭,這時候講話對我來說是件苦差事,怕會被他人厭惡。還有偶爾會放很臭的屁,但是卻很喜歡自己聞,講到這個,最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害臊在外面放屁了,覺得自己也開始厚起臉皮,變成像以往厭惡的那種,邊走邊放響屁的老男人。這是後話,下次寫篇關於屁的文章好了,誰叫我是驅臭或是逐臭之夫來著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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